Phoebe zhennan S. Lee

『春潮带雨晚来急，野渡无人舟自横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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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渡的学生时代。

在初三的时候，费渡就迎来了他的分化期，成了一名Omega，显然费承宇并不满意，再后来，费渡就被割掉了腺体。

割掉腺体的Omega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的挑战者，一不小心就会被不知名的信息素冲撞到，如同一阵风，将人刮入万丈深渊。

费渡自那时便在后颈上贴上了信息素隔离贴，但作为十五六的青少年，总会开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玩笑。

那天的下午，刚刚月考完的学生就如刑满释放了一样，压不住心里的躁动，成群结队的相约出去玩。

费渡收拾妥当后，不理会那些人，他搞不懂出去有什么好玩的，准备悄悄离开，省得被人看见纠缠又是麻烦。

刚背上书包走到后门，费渡就听见有人叫他，扭头一看是班里的一个Alpha男生，叫什么来着费渡并不记得很清。

男孩搂过费渡的肩膀，使得费渡浑身上下紧绷，他讨厌这种接触，而且男孩身上还有不知收敛的信息素，冲得费渡脑壳一阵阵的抽痛。

费渡挣了挣男孩的手，勉强逃出那难受的包裹范围内，又觉得尴尬，费渡又稍微抱歉一笑，“我家里还有事。”

明白人都能听清楚这句话摆明了不愿意去，可惜那男孩并不多想。

“没事，就出去玩一个小时，你爸妈会体谅的。”

费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去你妈的体谅。

“而且你又不是Omega，怕什么。”男孩又继续说道，轻轻耸了耸鼻子，刚刚那股好闻说不上来的味道没有了。

还真巧，我就是。费渡心里一乐，但随后又是一阵落寞疼痛，现在不是了。

这算是什么呢？

不伦不类吗？

一个没有性别的怪物。

费承宇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，不知从什么渠道上，搞来一大堆药剂，定期定量地给费渡服用，注射。

由于费渡没有腺体，身体上的大部分机能停滞不前，当这些药剂进入身体后，就如凌迟一般，一寸寸地刮过肌骨，沿着神经到达灵魂深处。

每一次，都是一场酷刑。

但这些药剂还是不一般，纵使这样，费渡的身体也如一般正常人一样，抽条似的长高，五官渐渐展开，除了身子有些单薄，外表上一看，会让人认为，这个Alpha长得真精致。

男孩见费渡迟迟不做声，心里有些不痛快，觉得费渡这个人真是不通人情。

听见费渡说了句抱歉，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，看见费渡转身时，略长的头发划过一边，露出颈上的一小片白色。

男孩眼尖，仅凭那一角，就看出那是信息素隔离贴，然后脑子一热，一个健步上去，伸手就摸到费渡的后颈。

然后就撕了下来。

费渡的动作抖然停住，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
男孩眉毛上挑，居然有些洋洋自得。

后来不管费渡的挣扎，男孩叫了几个同学，就把费渡三拐五拐地弄到了学校门口。

费渡被这几个人的信息素弄得头昏脑胀地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了，胃里翻江倒海，脸色发白。

尤其是后颈，明明伤口已经愈合得看不见了，为什么会这么疼？

“你们干什么呢！”一个声音忽的响起，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几个男孩子嗷呜一阵鬼哭狼嚎，“我去，警察怎么来了？”不知为何，丢下费渡就跑了，也没有真的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。

费渡身体一阵阵发虚，周围相互纠缠的信息素被风一吹，便散的差不多了。

费渡仿佛一只脚踏入了虚无，随后踉跄一下，便落入一个充满淡淡烟草气息的怀抱里。

费渡抖然一惊，从沙发上惊醒，身上盖着的一件外套悄然落地，淡淡地烟草气息经久不散。

费渡瞪着眼看着客厅的一角，又把目光慢慢移到地上的那件外套上。

那时骆闻舟前不久刚刚穿过还没有洗的，费渡刚刚觉得身体有些不适，便把它拿过来，轻轻地搭在身上，靠在沙发上。

然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

温和的信息素抚慰着费渡，费渡慢慢把呼吸放得舒适绵长平稳，生怕一不小心，就把那淡淡的烟草味给弄没了。

自己的信息素是木系香水味，与骆闻舟残留在外套上的信息素交缠着。

这边身处警局的骆闻舟回过神来，重新端起发烫的手机，感觉费渡可能是有毒，见缝插针地要跑到他脑子里来骚扰一番，甚是烦人。

而比窦娥还冤的费渡此时对自己的“罪行”毫不知情，他轻车熟路地开车去了燕公大。

潘云腾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三下，他抬头应了一声：“请进。”

市局重启“画册计划”，白老师的丈夫潘云腾就是燕公大这边的负责人，也是费渡的临时导师——费渡原定的导师在开学前突然获得了一个难得的进修机会，着实机不可失，于是几经疏通学校的关系，把费渡换到了潘云腾手下，让他“机缘巧合”地开始跟进“画册”项目。

“费渡？”潘云腾见他愣了一下，“你怎么这就出院了？快坐。”

费渡住院的时候，潘云腾和白老师夫妇当然也去医院里探过病。他这会脸上仍然带着明显的病气，脸颊苍白，衣服也比平时厚了三分，下楼时感受了一下燕城严酷的冬天，被车载空调用热风对着吹了一路都没能暖和过来，直到这会手还是僵的。

他道了谢，从潘老师手上接过一杯热饮，捂在手心里好半晌，烫红的手指才有了几分活气。

还未说话，潘云腾就闻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，并不是很明显，一时有些疑惑，费渡好像不抽烟吧？

可能潘云腾的表情没有藏住，被费渡看见了，费渡脖子上还挂着围巾，微笑藏了一半在围巾里，也说出了他的来意。

……

早晨出来还是阳光灿烂、晴空万里，傍晚却突然来了一片没来由的云，无理取闹地下起小雪来。

骆闻舟推着自行车在警局大门口从陶然手里收到一盒不是很“单纯”的土特产，准备回家，后来停在一辆甚是熟悉的车前，骆闻舟顶着一头细碎的冰雪碎渣，睁大了眼睛和自己的坐骑面面相觑。那车的发动机着着，引擎发出“嗡嗡”的响动，暖和的近光灯下，雪花簌簌地旋转而下。

费渡居然来接他了？

然后好不容易把一颗沉重的心放下去，又被费渡的所作所为惊得提到了嗓子眼。

这小兔崽子居然开着空调在车里睡了！

骆闻舟差点把车窗砸了的时候，费渡才悠悠醒来，然后被骆闻舟拎过来，一顿“海的咆哮”。

费渡有些懊恼，辩解几句后，被骆闻舟的一句话说的不再出声，保持安静一直到家。

“怕冷？怕冷你不穿秋裤！”

后来费渡到家，在家门口故意“袭警”，要骆闻舟罚他以身相许。骆闻舟为了锻炼小费总的体格，先让费渡把车送到地下室，又让费渡洗菜。

后来颇有一番曲折吃了晚饭，睡前，骆闻舟又强行让费渡喝下一杯热牛奶，在小费总即将发骚时，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在床头响起，骆闻舟用手铐把费总铐在了床头。

用信息素安慰了一下费渡有些受挫的心，骆闻舟便去书房那边了，先是用网络查了一下关于费渡病情的一些内容。

“假性发情”四个字映入骆闻舟的眼帘，骆闻舟若有所思，随后又在陶然给的那箱腊肉里，翻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。

看完后，骆闻舟朝着窗外发了片刻的呆，转身往书房走去。

骆一锅正在旁边的卧室门前走来走去，一副很想进去的样子。骆闻舟经过，弯腰拎起它的两只前爪，往胳膊上一放，把猫抱进了书房：“别去吵他。”

骆一锅“喵”了一声，团成一团，窝在他腿上，看着骆闻舟手里的动作，骆闻舟搜索了一些内容查看。

后来骆一锅受不了骆闻舟手上的小动作，跳下去祸害电线了。

再后来，一切又被“起来喝水”的费渡打乱了，费渡面色有些隐忍，脸颊有些许的粉红，有些滚烫的气息打在骆闻舟的脸上，一股略浓郁的木系香水也随后扑面而来，骆闻舟这才知道，费渡这是又“假性发情”了。

费渡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，几乎带着几分虔诚找到骆闻舟有些干涩的嘴唇，“我想要你。”

“标记我，师兄。”

骆闻舟抽了一口气，很快夺回了主权，他不清楚为什么上次的临时标记会下去的那么快，或许费渡的体质与平常的Omega还是不同的。

可是他还不能真的就这样把费渡彻底标记了，水到渠成，顺其自然。

费渡这次比上次清醒了些许，清清楚楚地能感受到骆闻舟的尺寸大小，是如何在他的体内动作，碾压那处凸起。

电流似的快感还是让费渡少了什么，费渡想，他是不是仅仅只是想帮我脱离这难熬的发情期，我也许是在勉强他。

最后颈上的些许疼痛，让费渡眼前白光一闪，随后疲惫的落入黑暗中。

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里刺进来时费渡就醒了，只是不想动。费渡偏头看了一眼缠在他身上的骆闻舟，放任自己繁忙的思绪一片空白地游荡了好一会，颠倒的神魂终于在屋子里交缠的信息素中归了位。

“我要走吗？”费渡后知后觉地想，这一切可能不是骆闻舟真心实意想做的。

只是，突然后颈上贴上一缕湿热，费渡蓦然一惊，然后又察觉到是骆闻舟无意识地贴上来，慢慢地释放温和的信息素。

费渡的心又多跳了几下。

骆队作为资深起床困难户，为了多睡五分钟，撒娇耍赖能无所不为，脸都可以不要。在费渡好不容易半身不遂地爬起来时，又胳膊一捞，把费渡锁在了怀里，赖床的本领挥洒得淋漓尽致。

后来陶然的电话还是把骆闻舟弄了起来，只是陶然接受不了为什么刚刚接电话的是费渡？

骆闻舟用非人的速度整理好自己，冲出门去的时候，费渡才刚扣完衬衫的袖口，等他把毛背心套上，还没来得及拉平整，方才跑出去的骆闻舟又回来了。

费渡瞄到没锁的书房门，心里会意，很体贴地假装不知道，头也不抬地问：“忘带东西了？”

“忘了这个。”骆闻舟大步走到他面前，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弯下腰，狠狠地亲了他一口，又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了个遍，见他确实没露出什么痛苦神色，遂抓起费渡的手，在他手背上抽了两巴掌，指责道，“混账东西，谁让你招我！”

费渡：“……”

骆闻舟行完了这个得便宜卖乖的凶，看了一眼表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“费渡牌”木系香水，又风驰电掣地跑了，而烟草气息在屋里久久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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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我真的只走感情线。

*其实默读的前半截我还是看得网上的，后来实体书到了，也就看了书，没有怎么看网上的，现在是一边写，一边看网络版的，万一把握不好，有些尴尬。

*每次看完甜甜的书，都要旋转式哭泣。一想到我的室友都是看过甜甜的书，我就开心得不得了。

*我要开始发刀了，因为我想虐了